【乾坤正道】白夜星火
*赶在末班车更一发！六一快乐！
*希望崽崽们和你们永远都是无忧无虑天真赤诚的小孩子！
*我还是！跪着球评论！！
*下次更新真的会是很遥远的事情【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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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练习册被抽离出桌洞的时候，有老旧的牛皮纸信封被带出飘落在地。
他俯身捡起，疑惑地拆开了这封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信件。
窗外有雷鸣乍响，他抑制着剧烈的心跳将已经读完的信又折好放进桌洞。
他听见同桌的自言自语。
“要下雨了啊。”
01
九点三十分，放学铃声准时打响。
最后一节晚自习向来没有老师在班级看管，只有值周老师在走廊里走走看看，猝不及防从后门探出身子，观察教室里的学生们在做些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睡觉这件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
清脆的下课铃声像一把冰凿逐渐破开脑海中的迷蒙，蔡徐坤揉了揉双眼坐直身子，视线慢慢恢复清明。
“我先走啦。”同桌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朝门外走去。
蔡徐坤朝他说了声“拜”，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起桌子上的练习册。
耳边是喧杂的吵闹声，少年少女们打打闹闹三两离开教室。嘈杂声渐行渐远，直到恢复一片宁静。蔡徐坤终于整理好了书包，起身的同时将它向后一甩。他把同桌歪斜的椅子扶正，目光顺着一排一排并不整齐的书桌看向了教室前方。
他不是教室里的最后一个人。
坐在第二排正对讲台座位上的那个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从蔡徐坤的角度能看见对方精致如雕刻的侧脸，长至眼睫的刘海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更柔软了几分。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凝神看些什么，眉眼被发丝和圆框眼镜掩盖，看不清其中的情愫。蔡徐坤思索片刻，缓步走到对方身边，伸手用食指关节在课桌上叩了两声。
“朱正廷，你还不走吗？”
被叫到名字的人如同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肩膀一抖，下意识就把正在看的东西塞进桌洞里，因为太过用力手背撞到了课桌，又痛得轻呼一声，迅速收回手揉了揉微红的手背。
这副模样倒是让蔡徐坤笑了出来。他伸手挡在鼻口前掩饰自己嘴角的弧度，开口问道：“没事吧？”
朱正廷抬眼看他，飞快地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
“怎么还不走？一会儿要锁门了。”
朱正廷的眼神又向下移开，蔡徐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飘忽躲闪的颜色，又试探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对方咬着下唇，薄而红润的唇瓣上留下一点白色的痕迹。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深呼吸，肩膀如高涨又退去的潮水般起落。
“我……”他又缓缓抬头，对上了蔡徐坤疑问的眼神：“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
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朱正廷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眸里盛满了慌张和委屈，蔡徐坤静静凝视着他，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的睫毛可真长。
“赶紧走！要锁门了！”
门卫大爷洪亮的声音打破寂静，蔡徐坤匆忙回头应道：“诶，这就走了。”
他又回过头看朱正廷：“一起走吧。”
对方似乎是一怔，随即抱着书包站了起来。
“好……谢谢……”
蔡徐坤跟在朱正廷身后，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探身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教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蔡徐坤想，刚刚他应该没有意会错什么。
朱正廷看向他的目光里，恐惧之下分明藏了期待和请求。
他在黑暗中无声弯起唇角——不过是盛情难却，得偿所愿罢了。
02
朱正廷应该算得上是品学兼优的“别人家的孩子”，而蔡徐坤不一样，他是让老师喜爱又头疼的存在，明明逃课去网吧被抓的次数不亚于任何一个人，成绩却完美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在过去一年里，他们的交集实在不多。朱正廷很少和他们一起打篮球或者打游戏，他总是一个人在舞蹈教室里练舞。蔡徐坤记得迎新晚会上他的独舞，白衣少年在舞台上翩然而动，令新生老生都津津乐道了许久。平时的朱正廷乖巧又温柔，对谁都是彬彬有礼亲热有加的模样，再加上他足够优秀和好看——怎么想，收到恐吓信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街边的路灯发出温和而疲软的橙黄色光芒，初秋的晚风已经带了点萧瑟的凉意。蔡徐坤把下巴缩在立起的衣领里，偷偷偏过头去看身边的人。少年清瘦的身体套在宽大的校服外套下，显得乖顺可怜。他好像很喜欢穿宽大的衣衫，或许是练舞的习惯？
这厢蔡徐坤还在胡乱猜测着，那厢朱正廷忽然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沉默：“我要右转了，”
他侧过头对蔡徐坤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甜美的笑容：“谢谢你啊。”
他的声音也是在蜂蜜罐子里泡过的甜腻软糯，蔡徐坤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带了一丝甜意。他瞥了一眼对面的红绿灯——人形标志下是刺眼的赤红色。思索片刻，他低声说：“我送你回去吧。”
对方受宠若惊般地摆了摆手：“不用……不会有问题的……”
尾音带着点不确定的轻颤，和他的眼睫一起。蔡徐坤轻叹一声，说：“没事，我不着急回去。”
对方又用那种刻意放软的嗓音连连拒绝，听得蔡徐坤有点心乱，索性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向岔路口的右边大步流星迈开步子。
“走吧，反正直行是红灯。”
那封恐吓信是学校商店里很容易就能买到了红格稿纸，笔迹并不工整，甚至有些潦草，蓝黑色的威胁字眼触目惊心。蔡徐坤草草看过，好奇问道：“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朱正廷凝神想了一会儿，蹙着眉摇头。
也对，这样的的好学生不可能和别人起什么冲突。蔡徐坤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表白被拒的报复啊？”
朱正廷脸上泛起一层绯红：“你别乱猜……没有人和我告白啦。”
怎么可能。
班级门口总是会有其他班级的小女生三两挽在一起偷偷往班级里张望，情书和礼物对他来说更应该是家常便饭。有大胆的女孩子直接叫他的名字，大大方方地把礼物袋递给他，蔡徐坤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可朱正廷只对女孩鞠躬道歉，笑得诚恳又抱歉。
“最近你不是要参加舞蹈比赛吗？是不是哪个对手故意让你分心？”蔡徐坤又开始推测。
这次朱正廷倒是没有否认。两个人并肩走了几步，他忽然歪过头对蔡徐坤笑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得更加努力，让他们都输得心服口服啦。”
这个笑容实在明朗干净，碎发下少年的眉眼弯弯，牙齿也整齐好看，蔡徐坤忽然就恍了心神。
良久，他听见自己不自然的声音：“那……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03
周末蔡徐坤约了同学打篮球离开篮球场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实验楼。音乐声随着楼脚步踏过楼梯的阶数而愈来愈近，蔡徐坤最终停在舞蹈教室门口，透过玻璃窗看向房间里。
下午三点的阳光洒了满地。风从敞开的窗户中熙攘而进，拂起柔软的纱帘。穿着宽大T恤的少年扬首伸臂跃起，足尖与木质地板的碰撞是一朵又一朵莲花悄声盛放。他尽情舒展着身体，抬手间不经意撩起下摆，露出一小截白而精瘦的腰肢。蔡徐坤忽然就想起了语文课上老师说过的“肌理细腻骨肉匀”，心下竟然生出了点和前人心境相通的惊喜。但更多的欢愉来自于美人本身——他无瑕而清明，如月隔云端。
朱正廷发现了站在门外的蔡徐坤，兴奋又害羞地朝他挥手。他跑过来开门，对着他笑得清甜：“你怎么在这里呀。”
这轮月落到了他的身前。
蔡徐坤盯着他鼻尖的一小滴汗珠，下意识伸出手擦去。朱正廷被他突如其来过分亲密的动作弄得怔住，本就潮红的脸更甚了几分。
他们第二次一起回家。走到分岔路口的时候对面的红绿灯恰好是绿色，朱正廷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这次是绿灯啦，快回去吧。”
蔡徐坤走过马路之后回头去看，已经走出一小段距离的朱正廷也心有灵犀般回过头和他挥手。
他又看了一眼红绿灯——如果刚刚是红色，就好了。
04
周一体育课的时候，朱正廷主动找到了蔡徐坤。他期期艾艾开口说，自己又收到了恐吓信。蔡徐坤一怔，接过他手中的信来看，发现这次的恐吓信和之前一样，用的是最普通的红格稿纸，字迹虽也潦草却完全不是同一人的手笔。
“看起来不是一个人写的……”蔡徐坤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皱着眉头低声喃喃道：“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练舞回去得很晚，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朱正廷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
“晚上我陪你回去。”蔡徐坤安抚般地揉了揉他的头，朱正廷没有躲开，而是乖巧点点头说：“真的谢谢你了坤坤。”
明明连“徐坤”这样省略姓氏的叫法都觉得肉麻，可朱正廷这样亲昵地用叠字叫他，竟让蔡徐坤生出点甜蜜的满足感。
于是他轻轻摇了摇头，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地开口：“我的荣幸。”
在朱正廷收到恐吓信的第三天，蔡徐坤终于见到了那个跟踪者。
朱正廷家在市里的一处高档小区，可偏偏从学校到小区要经过一段略显阴森的居民区。朱正廷笑着和他讲市里说要拆迁说了好久，可迟迟也没有动工。
那片居民区里的路灯大多也已经坏掉了，隔了近十米才有一片惨白的灯光。朱正廷本来就对这样恐怖片一般的场景过敏，身边有人陪伴的时候，就下意识地贴近了对方的身体，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蔡徐坤侧头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明明对方和自己身高相仿，可此刻他微微缩着身子躲在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倒显得像只小奶猫。
“害怕吗？”他含着笑意问。
朱正廷故作威风地扬了扬脖子：“谁怕了。”
踏进居民区两分钟，蔡徐坤就察觉到不对劲。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空挡的巷子里显得更加可怖，他佯装自然地和朱正廷继续聊着天，又迅速贴在对方耳边小声说：“别回头，后面有人。”
朱正廷瑟缩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办？”
蔡徐坤忽然反手拉住了那只拽着自己衣袖的手，苍白的灯光照进少年明亮的眼睛。他说：“我们跑吧。”
朱正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的力量带着向前狂奔起来。
他们用尽全力奔跑到巷子的交叉口，蔡徐坤顺势拉着朱正廷拐了进去。他们躲进两栋房子之间的缝隙里，努力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靠近又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朱正廷盯着蔡徐坤悄声开口：“他们走了吗？”
蔡徐坤这才意识到，他们离得太近了。朱正廷的身上似乎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和灼热的鼻息一同侵袭进他的神经。明明四周光芒微弱，可那双眼睛也明亮得如同星子。里面的情绪不仅是紧张和害怕，他看得出来朱正廷在兴奋，甚至被这样的惊险游戏激起了兴趣。
“坤坤？”
故意压低的甜软呼唤是引燃导火索的一瞬星火。蔡徐坤眸色一动，忽然倾身向前吻住了他的月亮。
朱正廷的唇饱满而冰凉，可那之后的天地又是滚烫的。他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轻颤。月光下含苞待放的昙花缓缓舒展开了花瓣——他的眉目间写满了虔诚，随着主导者的指引从羞怯含情到完全绽放，最终以毫无保留的飞蛾扑火之势与对方紧紧交缠。
蔡徐坤把右手垫在了朱正廷的脑后，以免对方蹭到粗糙的墙面，同时也方便自己长驱直入，纵情而放肆地尝过每一寸甜蜜。可朱正廷的身体完全贴在了墙面上，身后墙壁的冰凉温度和眼前人的灼热交织着，他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热烈的深吻结束之后，蔡徐坤用嘴唇轻轻摩挲着朱正廷的鼻尖。对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而他轻笑着抚上他的脸颊，温声开口：“正正，别怕，以后我天天送你回家好不好？”
朱正廷似乎是怔楞了一瞬，下一秒又笑得烂漫。
他伸出手臂环上蔡徐坤的脖颈，在对方下巴上迅速烙下一个吻。
“那你不许反悔哦”
05
清晨的阳光还没能完全消去夜晚的寒意。蔡徐坤打开楼门的时候，不免缩了缩肩膀。
“坤坤哥。”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隔壁楼还在上初中的钱家弟弟。宽大的校服外套里面塞着厚厚的卫衣，一副大大的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倒也可爱。他一向喜欢这个弟弟，看见便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对方的头：“上学去啊。”
“是啊，哥你今天走得好早。”钱正昊对隔壁家哥哥出门上学的时间很是了解，他不止一次听过蔡徐坤妈妈感叹自家孩子总是踩着点上学，想来也是班主任为此烦恼，家长会上和阿姨聊了颇多。
蔡徐坤和他并肩走了起来：“今天约好了和同学一起走，所以早点出门。”
钱正昊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随口问道：“对了哥，上次你让我帮你写的恐吓信是怎么回事啊？”
“已经解决了。”他想到昨晚的旖旎，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你不会要搞校园暴力吧？”钱正昊认真地问他。
蔡徐坤笑出声来，又揉了揉他的头发：“不会啦，别担心，已经是皆大欢喜了。”
朱正廷快走到约定的路口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正廷，我昨天打游戏没接到你电话，怎么了？”
听着范丞丞还带着明显困意的声音，朱正廷难得劝他：“没事儿，就想告诉你事情成了，快去睡吧。”
“什么这么快？”电话那边的声音猛然拔高了几个度，朱正廷无奈地把手机拿远又靠近耳边。
正巧走到了转弯路口，他看见马路对面的蔡徐坤正对他招手。他也挥手笑得灿烂，完全没有意识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对方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
红灯还有四格，他们隔着马路等待指示灯转绿。而电话那边的人还在絮叨不停：“朱正廷你必须要给我酬劳，我帮你手抄那么多字还牺牲游戏时间去cosplay什么跟踪狂，真的，你必须请我吃一顿大的！”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都行，快去睡吧。”他哄着那厢挂了电话，望着正朝自己走来的蔡徐坤，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那天的场景。
因为午休时间要去练舞，他匆忙吃了饭回教室去拿道具，却正撞见那个少年在自己书桌前弯着腰，往桌洞里塞了什么东西。他匆忙逃走，等下午上课的时候才见到那东西真容。
不过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罢了。
蔡徐坤对他微笑：“走吧。”
朱正廷弯着唇角挽住了他的手臂。
“走吧，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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